[哲学] 塔斯基对真理的语义学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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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摘要：塔斯基作为一个逻辑学家和数学家，他对真理的定义被哲学界所认同。他对真理的定义虽然被很多哲学家说是亚里士多德符合论的现代翻版，决不能认为塔斯基的真理定义就是符合论，塔斯基的T等式作为提出真理定义的奠基，通过满足概念提出了正确的真理定义。他的真理定义改变了之前真理的符合论的定义，同时也遭到了很多哲学家的批评。

关键词：真理定义元语言满足概念

塔斯基作为一位逻辑学家和数学家，在他的文章中很少论述与哲学相关的问题，他对真理的定义被认为是很具争论性的文章之一。他对真理的定义是从对亚里士多德的论述中开始，提出了自己的T等式，通过元语言与对象语言的区别来避免语言的悖论。最后他提出了通过满足概念来定义真理。

一、真理定义的提出

塔斯基在《真理的语义学概念和语义学的基础》中已经提出了自己文章的主要问题就是找到一个满意的真理定义，而这种定义是完全不同于之前的真理定义，他是通过语义学的概念来定义真理概念。“主要问题是要给这个概念下一个令人满意的定义，即，一个实质上适当、形式上正确的定义。”[①]塔斯基对真理的定义追求的条件是实质上适当，并且是形式上正确，这是塔斯基对真理定义的总体要求。

  首先、塔斯基的真理定义是在亚里士多德的真理观的基础上提出的。塔斯基分析了亚里士多德的真理观，亚里士多德的真理观在现代哲学家看来就是符合论，语句的真就是语句能否符合现实，如果能与现实相一致就是真理，反之，则不是真理。亚里士多德在《形而上学》中的的论述是“说非者是，或是者非，即为假，说是者是，或非者非，即为真。”在亚里士多德的真理观的基础上，塔斯基并不是为亚里士多德的真理定义做辩护，而是为了得出自己对真理的定义。为了阐述他对真理的定义，他提出了T型等价式：

（T）X是真的，当且仅当P。

塔斯基分析了这个T等式的重要内容，这里包含了他的真理定义的重要内容。在这个等式中，X是元语言,是P的名称，而P是对象语言。在这儿塔斯基对元语言和对象语言的论述是相对的，任何元语言与对象语言都是可以相互转换的。通过分析了塔斯基对亚里士多德和T  等式的论述，塔斯基对真理定义是建立在对以上进行分析的基础上。

其次、塔斯基多次提到真理的定义必须满足两个条件：内容的恰当性和形式的正确性。内容的适当性就是指“任何适当的真定义都必须能够为对象语言中的所有语句衍推出相应的T等式”形式正确性条件就是“为了使定义问题获得精确的意义并得到的严格解决，以及为了防止悖论的产生而提出的。”[②]T等式在塔斯基那里并不是关于真理的准确定义，它只是与内容的恰当性有关。T等式与真理定义的内容恰当性的关系就是，如果所有的T等式都能在真理的定义中被断定，那么，那么这个T等式就是该定义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个真理定义的内容就是恰当的。T等式还不是关于真理的定义，塔斯基关于真理定义的还必须满足另一个条件就是形式上的正确性。塔斯基对形式上的正确性来探讨对真理定义体现在他对“满足概念”的论述上。

再次、“满足概念”的提出是塔斯基真理概念的准确定义。由于其他哲学家对塔斯基的真理概念的定义存在很多有歧义的认识，往往把塔斯基的T等式认为塔斯基关于真理的准确定义，其实，塔斯基的真理定义还包括形式的正确性。“满足”在塔斯基的那里的含义是指语句与所谈对象的关系，这里的对象不是指外界客观事物，“满足”并不是指语言符合外界事物，它指的是一种表达式的关系。一个句子的真是通过与另外句子的关系来定义的，这就符合语义学的定义，因为语义学的概念就是探讨语言表达式和表达式的对象之间关系的概念。这种形式上的正确性为塔斯基的真理定义确立了一个精确的形式，“满足概念”表明的语句与对象的关系，真理的定义就是形式结构和内容恰当性同时具备的定义。塔斯基对与真理的定义给出了他的定义“语句是真的如果它被所有对象所满足，语句是假的如果情况相反。”[③]从塔斯基对“满足概念”来定义真理概念，我们可以看出“满足概念”一些特点。“满足”的真理定义是同时符合形式正确性和内容恰当性。因为这种定义是由完全清楚明白的概念构成的陈述构成的，这满足了精确定义的一个条件，同时这个定义可以涉及到所有对象语言每个语句的所有T等式，具有内容的恰当性。

  二、波普尔等对塔斯基的误解和哈克的辩解

  对于塔斯基的关于真理的定义，由于他曾经论述到自己的理论与亚里士多德的密切关系，所以很多人哲学家如波普尔等认为塔斯基的真理论是符合论，同时哈克反对波普尔把塔斯基的真理论认为是符合论。

符合论的最早提出是亚里士多德，他在给真理下的定义是“每个事物之真理与各事物之实是必相符合。”[④]在现在的逻辑中，真理符合论的意义就是“命题”与“事实”的符合。塔斯基虽然是在亚里士多德符合论的基础上创建了真理的语义学理论，但他的真理理论并不是符合论。有的哲学家并不认为塔斯基摆脱了符合论的范围。波普尔就认为塔斯基的真理理论就是一种符合论的表现，“塔斯基重大成就以及他对经验科学哲学理论的真正意义，是重建了关于绝对真理和客观真理的符合论。”波普尔认为虽然塔斯基的真理理论对之前的符合论改进了不少，仍然是一种改进的符合论的现代形式。不仅如此，波普尔在谈到塔斯基的T等式的元语言和对象语言的时候，“如果我们要谈论一个陈述对于一个事实的符合，我们就需要一种元语言，在这种元语言中，我们可以阐述有关陈述所论及的事实，此外，我们还能讨论有关陈述本身。”[⑤]他认为塔斯基的元语言与对象语言的区分是一种缘于符合论的目的而区分的。塔斯基对元语言和对象语言的区分是为了解决说谎者的悖论和避免语义自我封闭产生的悖论，并不是符合论的目的。同时，塔斯基本人并不认为自己的真理理论是符合论，“我希望我在这里所说的任何话都不要被解释成是主张语义性真理概念是‘正确的’或者是‘唯一可能的’概念。”我们不能从塔斯基把亚里士多德作为理论出发点就认定他是沿袭亚里士多德的符合论，这是一种不合理的推断逻辑。塔斯基引用亚里士多德的原因是为了揭示一个问题，就是在自然语言中，真是无法定义的。

作为为塔斯基辩护的另一个学者是苏珊哈克，她并不认同波普尔等人认为塔斯基的真理论是符合论。她认为波普尔的看法是针对塔斯基的T等式来推出塔斯基的真理是符合论真理。她认为塔斯基的T等式是作为真理定义的一个基础条件，就是它只满足了真理定义的内容恰当性，T等式并不是符合论的唯一形式，其他的真理理论都能满足T等式。这样，作为真理定义的条件之一的T等式与符合论就有着相当大的差距，更别说塔斯基的真理定义。

综上所述，塔斯基的真理定义虽然引起了很多人的误解，但并不能否认塔斯基关于真理定义的语义学意义。塔斯基在《真理的语义学概念和语义学的基础》中也对可能存在的批评进行了一一列举，这种方式也使得很多哲学家被批评为前后矛盾的原因。塔斯基之所以受到波普尔等哲学家的批评，正是因为他的文章争议很强的重要原因。在这种批评与维护的声音中，塔斯基的真理理论才能不断的显现出它的意义所在。

参考文献：

1、陈波.逻辑哲学导论. 北京,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0年.

2、语言哲学名著选辑（英美部分）. 涂纪亮主编，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1988年3月.

3、李主斌. 塔斯基：语义学真理论与符合论. 逻辑学研究 2009年第4期.

4、夏年喜. 浅析塔斯基真值条件语义学研究中存在的问题.首都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6年第3期.

[①] 语言哲学名著选辑（英美部分）. 涂纪亮主编，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1988年3月.第247页.

[②] 塔斯基：语义学真理论与符合论.李主斌. 逻辑学研究 2009年第4期.

[③] 语言哲学名著选辑（英美部分）. 涂纪亮主编，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1988年3月.第261页.

[④] 逻辑哲学导论. 陈波. 北京,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0. 第96页.

[⑤] 卡尔波普尔, 客观知识:一个进化论的研究,舒炜光等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7年.第5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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